明天就是母親節了,常聽到的是「有時間記得回家」。而我的建議是「通通給我回家」!
小時候我們一家八口生活在一個小房子裡。父親的單位送了一張圓桌,他準備了六張椅子給我們六個小蘿蔔頭,下面分別寫上大姊、二姊、大哥......的名字,如此一來大家都不會吵架。吃飯、寫作業全部都在這張桌子上解決。
每天母親都會騎著腳踏車上傳統市場採買八人份的食物回家料理。吃完快速整理鍋碗瓢盆後,還得幫六個小朋友洗澡,還沒輪到的就上桌讓飽讀詩書,還寫得一手好字的爸爸教念書和寫毛筆字。
雖然家裡不寬裕,但每個月父親仍會設法帶全家上餐館一次。父親是傳統的男人,說男孩要有體力,吃牛肉麵;女孩們、母親和他自己,吃牛肉湯麵,十年如一日。
除了往常慣例的牛肉麵店外,家裡有時也會買些牛肉來吃。忘了是姊姊們,還是母親跟我說她是農家人不吃牛,所以媽媽總是在一旁看兄妹們不客氣地大快朵頤,在這些難得的日子裡大口吃肉。那些日子歷歷在目,我的童年過得單純又快樂。
長大後去了美國生活一陣子,生了兒子之後,回來台灣創業,一忙就是好幾年埋首於公務。隨著日子過去,開始不為錢煩惱,也展開了常常帶爸媽去吃buffet享福的生活。
第一次去的時候我永遠記得,母親的餐盤上盛了一大盤的牛肉,她好開心。一瞬間時間停了,回憶湧上心頭,直到看到這一幕的我才明白,原來一直以來母親只是捨不得自己吃,為了讓孩子們開心,給孩子們吃得夠,就這樣演了、忍了這麼多年。
以前覺得世界很大,想去的地方好多;有了自己的小孩後,發現世界變小了,只想待在孩子的身旁陪伴他們長大。只有為人父母後,方能感受到母親為了讓孩子快樂,能夠做出多大的奉獻和犧牲。我希望能夠多陪母親一些,哪怕一點點也好。惟想得卻不可得,命運特愛捉弄人。
我的故事說完了,祝天下的母親,母親節快樂!
孩子們,你在忙的事情真的沒這麼重要,回家吧!